汽车行业正面临着一场变革,尽管海面上看起来静悄悄的,但实际上海底已经波涛汹涌,谁不变革谁就将先死。
——李书福
8月4日,对于吉利、沃尔沃来说,绝对是个大日子。这一天,吉利控股集团、吉利汽车、沃尔沃汽车在吉利汽车杭州湾研发中心正式签署协议,成立领克汽车合资公司。
也是在这一天,吉利控股集团与沃尔沃汽车在吉利汽车杭州湾研发中心正式签署协议,成立技术合资公司。新公司将按照50:50的股比,通过相互授权的方式,实现整车架构技术、高效清洁动力总成等领域的前沿技术共享与零部件联合采购。技术合资公司暂定名为“宁波时空方程技术有限公司”,总部设在宁波杭州湾新区。
吉利今日的风光有目共睹,
但7年前收购沃尔沃背后的艰辛,
却很少有人真正了解。
我们要去买沃尔沃!
2002年,年轻的吉利才刚刚拿到汽车生产许可证。
那一年在浙江临海召开的一次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李书福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构想:“我们要去买沃尔沃,现在起就应该做准备了!”当时在座的人全蒙了。
要知道,这家于1927年成立的瑞典汽车公司是瑞典人最引以为傲的汽车公司,是世界领先的卡车、客车、建筑设备、船舶和工业发动机制造商。在历史上,沃尔沃曾与ABB(奥迪、宝马、奔驰)在市场上分庭抗礼。
2007年,李书福到香港,找到此前参与吉利收购锰铜项目的核心成员张芃,进行了一次有关收购沃尔沃的深谈。
在张芃看来,以当时的国内外环境,想收购沃尔沃“只是想想而已”。
事实确实是如此。在“V项目”即沃尔沃项目团队(张芃和吉利时任CFO尹大庆成为项目团队最早的成员)成立之后的大半年时间,项目毫无进展。
当时福特内部对于是否出售沃尔沃是有争议的。即使在考虑出售阿斯顿马丁和捷豹、路虎,沃尔沃的出售并没有被提上日程。
李书福执着地通过各种方式联系福特汽车,表达吉利对收购沃尔沃的兴趣,却都得到了同样的答复:对不起,沃尔沃不卖。
并购沃尔沃有多难?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然而吉利并购沃尔沃的过程,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挑战。
福特最初对沃尔沃的报价是60亿美元,很多分析人士称,这样的价格已经非常划算。因为过去10年,福特汽车每年在沃尔沃的投资加起来大约有300亿美元。然而在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这样的出价还是被竞购者认为是高估了。况且2008年,沃尔沃已经出现大幅亏损。尽职调查结束后,经过洛希尔银行团队的测算,给到李书福的建议收购价是35亿美元。
2009年9月底,秘密谈判开始进行。吉利团队奔赴哥德堡,第一次见到了沃尔沃汽车的高管。正是这次会面,让随后的报价比洛希尔的建议价低了近50%。
在这次会面中,尹大庆发现,福特汽车对沃尔沃的预测是2010年基本实现盈亏平衡,2011年开始盈利,但是基于这个结果的研发投入却并没有相应增长。“没有前期投资,如何实现销量的同比增长?”尹大庆一算,沃尔沃对未来三年研发费用和固定资产的投资与此前相比减少了17亿美元。
李书福很快召集团队开会讨论,最后做出决定,将报价相应减少17亿美元,更改为18亿美元。
由于涉及交易金额的巨大变化,福特方面表示,需要通过董事会会议来决定,关于收购沃尔沃的谈判因此中断了一个月。
多位参与并购的核心人士回忆,这段时间吉利并不好过,除了与福特的谈判中断,吉利控股集团还遇到了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皇冠集团在2009年12月突然加入竞购,并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融资计划……
而自2009年年中开始,全球市场有了回暖迹象。情况看起来对李书福很不利。李书福心里也没有底,福特是否会放弃出售沃尔沃。
在痛苦中等待了一个月,李书福终于等到了好消息:福特汽车董事会通过了吉利的新报价。
接下来等待李书福的,是掌声和欢呼吗?不!是海外收购中最棘手的问题——工会。
2009年8月的一天,《工人日报》社经济部主任姜文良接到一个同事的电话:沃尔沃来全国总工会告状了。沃尔沃工会希望中国工会能够出面制止吉利对沃尔沃汽车的收购。
李书福带着团队去了瑞典和比利时,先后拜访了所有工会领袖和相关政府部门,还去了沃尔沃在比利时根特的工厂。这次访问效果非常显著。
从杭州回来后大概一个月,沃尔沃的13名高管及工会成员来到吉利汽车宁波生产基地。这次访问很顺利,沃尔沃实地验证了吉利的能力,表示满意。晚上在上海聚餐,很多人都抢着跟李书福合影。他们对吉利收购沃尔沃,基本态度是“不反对”。
随后的几个月时间,李书福去沃尔沃,工会代表团来吉利,几番交流。2010年年3月27日,吉利沃尔沃项目组与工会达成最后的协议。一周之后,李书福等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结果:与沃尔沃“订婚”。
这只是一个开始!
2010年8月2日,英国伦敦。沃尔沃交割仪式在当地时间上午10点举行,李书福和福特汽车CFO刘易斯布斯分别签字,然后两人握手,交割仪式完成。
对李书福来说,这个签字是一个象征,也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在当天接受法国路透社采访时这样表达他的感受:“我们已经实现了收购沃尔沃的梦想,但这还不是我们的最终计划,这只是一个新起点。”他接着说:“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大山脚下……我希望并且相信沃尔沃汽车能够勇攀高峰。”
这样的例子为正处在困顿期中的中国制造业提供了一个具有思辨价值的视角。通过吉利官方的授权,蓝狮子策划出版了图书《新制造时代:李书福与吉利、沃尔沃的超级制造》,这本书首次公开吉利收购沃尔沃后7年中的全球化管理智慧,深入剖析李书福与吉利的成长路径。
于此同时,《新制造时代》有声书也已经抢先在喜马拉雅FM和蜻蜓FM上线,该音频节目将为读者揭开当年吉利并购沃尔沃之战的一手内幕资料,更有创作团队采访李书福的实录音频独家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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